中秋的月

中秋的月
刘可可
        幸运的很，这已是近五年中第三次坐在办公室的窗前欣赏这中秋的月了。虽不能朗照，但这朦胧的婀娜的身姿竟也别有风味的。
        独自坐在窗前，举头便是明月，周围的工地没有了白日的喧嚣，有的是万家灯火及万家的团圆，只有前面的面粉厂的机器仍在轰鸣，给这寂静的中秋的夜增添了不少生气。
      五年前第一次离月亮更近和今天的心情有些许的不同，那是刚刚进入新的工作环境不久，比起原来的安逸，多了上班路上的辛苦，还有工作的更加劳累和理不清的杂乱头绪，那年的中秋的心绪竟坏的很，懊恼、悔恨、沮丧一古脑发泄给了月亮，而月则一概收下了，懊恼过后，呆呆地盯着这似他乡的月，忘却了究竟想了些什么。
      去年的中秋也是在办公室，和五年前的只隔两百米远，但那时的月已然是故乡的月了，月就在头顶，似乎比原来近的多了。
又想起儿时的中秋了，那时的天空比如今更加深邃些吧，月泛着冷光，水银般倾泻下来，给人以不寒而栗的感觉。
       那时的月在我们的脑海中更多的是那一个或是半个印着花边的月饼，用门牙轻轻的啃下一点碎屑，在嘴里细细的品味，吃完那一个月饼不知要废掉多少口水、抹上多少脏手上的皴泥，还有那有些怪味的红的绿的的丝条，我一直不喜欢那味道，又不舍得扔掉，轻轻的用指尖捏出来，放在桌上攒着，最终还是一股脑吞下去。要是爷爷卖了不带红丝绿丝的或是用油纸包了了，便奉做宝贝，愈发舍不得吃了。
       还有一次是到奶奶放月饼的“燕窝子”里去偷吃，板凳放在八仙桌上，上面再放马扎，得手后得意忘了形，竟摔了下来，我和月饼同时从桌上滚了下来，不同的是月饼滚出很远竟没摔坏，而我先被爷爷烫酒的搪瓷缸子咯了一下又落在地上，半天没爬起来。
       慢慢长大后，更多的中秋节是在忙碌和疲惫中度过的，中秋本就是庆祝丰收的节日。我们这富饶的华北平原的秋竟是多么的迷人啊！
所有的果树，到秋天，都是一种奇景。第一是枣树，屋角，墙头，茅房边上，灶房门口，枣子红透的时候正是秋的全盛时期；还有我们的梨树，绿的、黄的、光的、套着各种各样袋子的，裂开嘴笑的石榴，红的发紫的葡萄，都沉甸甸的挂在枝头，等待着农人们的收获。
      当然还有玉米、棉花、豆、谷子，后两者现在种植的不多见了，过“秋”当然是忙碌的，收获的愉悦和劳作的疲惫同时写在这中秋时节农人的脸上，映照在这中秋的月上。故而中秋这一天及前后若干天，多是在地里度过的。
       记得有一次的中秋的夜，正值浇地，晚上，拖着一身泥水，着着实实地躺在河坝上，身下是白天沙土的余温，四周是蟋蟀的嘶鸣，脚下是奔流的河水，身旁是“嗒嗒”作响的机器，头顶是一轮金黄的圆月，皎洁的月光洒在河面上，波光粼粼，洒在青纱帐里，似浮起的薄沙，洒在农人的脸上，增添了不少的坚毅。沐浴着这样的月光，一会儿竟睡着了。
        今天又值中秋，透过窗望去，月亮继续在往上升，不见了刚才的朦胧，现在竟变得越来越清晰起来，清晰地可以望见月中的蟾桂。使得我慢慢静下来，忘记喧嚣，好好地体味，体味这静谧的味道。
       这北国的中秋的月。